【昊健】明知故犯（十四 · 完结）
* 摄影师 × 影帝 / HE
* 一个你知我知天也知的故事。
终于赶在八月的尾巴填完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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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 （二） （三） （四） （五） （六） （七） （八） （九）（十）（十一） （十二） （十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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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前一日晚上被刘昊然折腾到半夜，第二天便睡到了日晒正午。才睁开眼睛，就察觉到不可描述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，偏偏作案对象一大早就去出外景，董子健只得瞪着天花板怀疑人生。
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出声，董子健在床上滚了两圈，艰难地爬了起来，拖沓着脚步去厨房扫视了一圈，挫败地发现，太久不在家，竟然只剩泡面可以吃。
硬生生压下想来一份蟹粉小笼的强烈欲望，董子健随手拆了一包泡面放进锅里煮，才端出来吃了两口，就有人按响了门铃。
董子健起身去开门，一脸凝重严肃的经纪人林番站在门外，面色不虞地盯着他。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“怎么了？你还敢问我？”林番怒火中烧，大踏步迈了进来，“一大早网上都炸了你还没看见吗？”
见董子健一脸不明所以，林番深吸一口气，掏出手机给他看，“你和Turbo的事，被狗仔拍到了。”
董子健接过手机，定睛一看，屏幕上是他和刘昊然昨晚在路边的照片，图片不清晰，只依稀看得清他们的脸靠得很近，手牵着手。
林番打量着董子健的面无表情，蹙着眉抱臂问他，“你们俩真的？”
董子健把手机还给他，坐下来继续吃面，“当然。”
林番一把拉开一旁的椅子，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董子健的声音混在面条里，“最近。”
林番感觉血压骤然升高，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提前支会一声？”
没待对方回答，他摆了摆手，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，“现在网上风评两边倒，可能会对你这次的电影造成负面影响。现在这风口浪尖上公司也很看重这次事件，公关部那边已经有行动了，照片先撤下了大部分，新闻稿也在准备了，迟一些的时候你再发条微博澄清一下这……”
“没必要。”董子健说，“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，”
“什么叫没必要？”对方三言两语毫不配合，林番的怒气值瞬间飙升到顶端，他把手机摔到桌上，大声道，“你知道这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？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总是意气用事？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的未来，你的电影事业，你的导演梦！都不重要了吗？！”
“重要。”他深深喟叹，眉眼柔和，“可是这些都不如他重要。”
02
刘昊然看到新闻的时候是在拍摄结束回到工作室时，张一山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冲进来，手机屏幕上硕大的标题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。
“老刘，这什么情况？”张一山指着手机页面上的新闻，脱口而出，“你和董子健？”
刘昊然眼皮一跳，蹙眉翻看着那几张证据确凿的图片，半晌不语。张一山在一旁问：“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刘昊然退出页面，“前不久。”转而抬眼问他：“什么时候爆出来的新闻？”
“早上。现在网络上都传疯了。”
刘昊然闻言，抿着唇不说话，指节无规律地击打着桌面，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心。
张一山看了他一眼，总归是知晓他这几年来的不如意，眼下苦尽甘来，他轻轻叹口气，拍了拍他的肩，千言万语堵在胸口，却只吐出一句：“在一起就好。”
而刘昊然却无心回应，这样的事情发生，于他而言是无所谓，但对于董子健来说，却不可谓不必忧愁。他想着这样的新闻会给董子健的演艺生涯带来怎样的消极影响，思及此，他的内心就止不住地冒出不安，也无比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。
正想打电话过去，手机铃却在这时响起了，刘昊然顺手一滑，董子健的消息跃然于屏幕上。
[你别担心。]
紧接着下一条消息也跟着传来了。
[我不打算否认。]
刘昊然看着言辞凿凿的两句话，敲了几个字上去：[不怕么？]
那头不紧不慢地回答：[不怕。]
耳边张一山还在喋喋不休：“这样对你们两个以后的事业真的不会造成影响吗……”
刘昊然放下手机，扬起唇角一笑，“我陪着他。”
一天过去了，当事人没有回应，也没有表态，几乎是处于默认的状态。网上对于当红影帝与新锐摄影师的恋情一事也是议论纷纷，不少人扒出蛛丝马迹，发现两人的交集是从拍摄《Lone》杂志封面开始，再之后就是偶尔的微博互动，现在于外人看来竟充斥着些暧昧。再加上这次的新片《峥嵘》，背景涉及同性之恋，媒体更是不闲事儿大，似要坐实恋爱实情，一面炒作着拍戏内容，一面又放出他和刘昊然的亲密照。所有的事件环环相扣，更是被怀疑炒作，一日之内，新闻的热度更是直直而上。
董子健的豁达随性在圈内是出了名的，他向来不太在意过多的评价猜测。恋情曝光过去了一天，他没有上网查看外界的言论，而是待在家里看完了一整部电视剧。
徐嘉江倒是发来了消息问候他，董子健大手一挥，回了句“没事”，那头隔了会儿，发了句：[祝福你们。]
刘昊然到家时，他正趴在沙发上看最后一集的大结局，怀里揽着一个抱枕，活像一只懒猫。刘昊然径直坐到董子健身边，董子健见状，直起身道：“我经纪人来过了。”
“说了什么？”
“还能说什么，无疑是要我解释，否认，撇清。”
刘昊然抬眼看他。
“可是你知道我的想法。”
刘昊然轻轻勾起嘴角，“我知道。”
不言而喻。
董子健挑起一边眉，转了话锋，“我是不是顺带也打击了很多潜在情敌？”
刘昊然跟着挑起眉，“你有情敌吗？”
“别装傻啊，我知道苏玫对你……”董子健摇着手指头，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。
刘昊然逗他，站起身故意转移话题，“哎哟好饿，今晚吃些什么呢……”
董子健在身后气急败坏，嗷一嗓子高唱起“最爱你的人是我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”，凄惨之意倒是做作得很。
但刘昊然没告诉他的是，苏玫确实来找过他，就在几个小时前的下午。女生踩着高跟鞋闯入他的办公室。面上的妆容完美精致，不安的眼神却似一道裂口，打破了她的故作平静。
许是才看到新闻，就急冲冲地来到他的工作室，她意识到自己的突兀，踌躇地咬了咬下唇，方开口说：“刘昊然，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你的意思。”
刘昊然当时坐在办公桌前，他的回答是：“我现在走八步，就能走到你的面前，但我走向他，用了八年。”
最后苏玫走的时候，整了整裙摆，没有给他一个告别的眼神。家境优越，气质优雅，连离开都明白高贵自持。刘昊然终于放了心，这场不对等的示好终于落下帷幕，但他也并不打算告诉董子健这则不必要的插曲。
他在厨房里煎鸡蛋饼，蛋液在锅里淌开，凝固，耳边是噼里啪啦的油声。厨房外，董子健晃着脚唱情歌之王，曲调诡异，幼稚得像个三岁小孩。可刘昊然从未如此安心过。
外界风雨既来，但他知晓，这方寸天地是他们的避风港。
03
要说董子健心大，他能做得淋漓尽致。恋情才爆出几天，他就主动联系了《Lone》杂志的主编老魏，要求再拍一期封面。主角非他人，而正是他和刘昊然两人。
老魏在电话那头惊吓得说不出话，身处时尚圈，不是没见到过同性之恋，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直白公开的明星。考虑到发行量，他依然忙不迭答应了。
拍摄那天，他和刘昊然都穿着朴素简单的白T恤，恍若两个大男孩。老魏在旁边打量，感叹：“没想到你们再来拍摄，主角变成了两个人。”
董子健眯着眼笑得娇憨，就连换上品牌方提供的服装时，都毫无异议。这股子娇憨劲儿也延续到了拍摄里。摄影师举着摄像机对着他俩，两人在闪光灯前的表现也万分坦然自若，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情侣，没有丝毫生涩。
拍摄完毕的时候，转头对刘昊然说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《Lone》吗？”
刘昊然说：“当然。”
几个月前，他们在《Lone》的拍摄工作里重逢，才有日后的一系列碰撞。于他们而言，携手重返拍摄地，更算是一种见证。
杂志发行的那日，刘昊然举办了一场个人摄影展，主题简洁明了地命名为[Turbo’s]。里面展出了他入行以来的所有作品。展览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观者，董子健也去了。他戴着口罩随着人群移动，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陈列框，作品按时间顺序摆列，从早期至近期，有人物，也有景物，有他所缺席的过往，也有他所参与的时光。
他站在相片前，内心激荡不已，从踏进展馆的那一瞬间，他仿若进入了刘昊然的成长史，从稚嫩青涩的少年长成独当一面的青年，他的蜕变又怎是几句可概括。当他站在尽头的最后一幅相框前时，手机里收到了刘昊然的短信。
[往右走。]
董子健抬眼往右侧看去，屏风后藏着一段走廊，连着一道暗门，门上标着“闲人免进”。他往里走去，打开了那扇门。房内黑漆漆一片，他犹疑地走进，将门带上，灯当即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，
是一间方形房间，相框在四方的墙上规整地摆了一圈，每亮起一盏灯，就照亮了一张相片。
董子健定睛一看，所有的相片里主人公只有一个人，只有他。相片是刘昊然在日常生活里拍的，他曾经笑他在家也端着一副相机，而事到如今他才醒悟，原来那时起他就明里暗里拍着他。
他轻轻地挪动脚步，一张张细细地看过去。有他陷入睡梦，有他将醒未醒，有他刷牙洗漱，有他心气飞扬，也有他闷不做声。刘昊然拍他的指尖，拍他的双眼，拍他的小痣，也拍他的碎发。更多时候是拍他的专心致志，他专心地看书，专心地写剧本，专心地揣摩角色。看着看着，董子健看笑了，眼里的热泪却不停地打转，摇摇欲坠。
转完一圈，他正回头，“啪”地一声，屋内正中央的一张照片方被照亮。
董子健驻足站在这面大型的相框前，久久不语。是他高中时的一张照片，他趴在走廊上，发丝被微风吹起，身边围着几个同学，有同学正在和他搭话，他咧嘴笑开，眼角瞬时扬起明亮的色彩。
而他丝毫不知这张照片的存在。
刘昊然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，站在一旁，笑得露出了侧旁的小虎牙。
他说：“这里，才是真正的‘Turbo’s’。”
眼泪就这么跑了出来，混杂着几年来的情愫，汹涌而出。
从高中至今，八年时光一晃而逝，而那人此刻站在他的泪光中，经过他的岁月，融进他的生命，共入他的未来。他再也不会放开。
当晚，微博热门高高挂着董子健和刘昊然合拍的《Lone》封面，照片里，董子健揽着刘昊然的肩，踮着脚尖，努力想够到和他一般高，脸上的笑容烂漫天真。刘昊然扶过他的腰，微微低头望向他，眼里闪烁着一目了然的温柔宠溺。
有人顺着微博点入两人的微博，发现两人各更新了一条微博。
@ 董冬咚d：从相识到牵手，从《寻人启事》到《峥嵘》。八年了，还是只有你。以后的日子，你准备好了吗？
@ 刘昊然Turbo：准备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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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了四个多月，终于填完这篇漫长的连载了orz
这篇文是最早开始写的，有顺手的时候，也有纠结的时候。战线拉得太长，因此有数不尽的bug和数不尽的缺点，感谢看完这篇文的各位，也感谢各位的包涵。
一共十四章，不长也不短。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。
愿平行世界里的昊健幸福长久，也愿生活里的大家平安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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