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SN】【性转】On a Slow Boat to China【10】
Chapter10.
本章极长，因Mark先后历经数重难关所致。
先后应付人家母兄，滋味不好受吧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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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一时僵冷住了，Eduarda的手滞在空里，妆台上一面银框水银镜子，纤毫毕现的印着她无言慌乱的眼睛，还有Sandra仍然笑吟吟的面庞，她温柔的说：“怎么了，Dudu？”
Eduarda还没有回答，门就被敲响了，Sandra微微一叹，爱怜的抚了抚女儿的长发，她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Amy并非主动打扰，她实是被Mark拜托，来打断这尴尬的局面。从Sandra进门的那一刻，Mark几乎是掐着秒表，坐立不安，稍有风吹草动，他的心就是一提，Amy和他相对坐着，神气非常沉得住，她愈沉气，Mark愈心焦，终于，他听得“噔”的一声，再也坐不住了，自己先站了起来，忽而又坐了回去，Amy客气的笑问一句：“Zuckerberg先生？”
Mark顾不得什么，他盯住Amy，竭力用自己最真诚的口气说：“Amy，能不能请你进去……”Amy嘴边抿着笑，不动声色，Mark直截了当的说：“我不放心Warda。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，Amy就操着惯常的笑容站了起来，她的口音是纯粹的纽约腔，语调谦和，但是掷地仍做金石声，Mark看着她得体的敲开门，尽一位秘书的职责。
“夫人，”Amy微笑道，“需要我现在把文件拿来吗？”
“不用，这还是早上呢。”Sandra和气的说，她同女儿一道出来，正与Mark面对面，Sandra从容的带着笑，一条系在颈间的丝巾工整依旧，Eduarda挽着母亲，她的长发柔和垂散，一张清水脸庞，Mark觉得她一下子小了很多，那种睡梦中仍萦绕着她的疲惫，似乎被冲淡了，Mark突然脱口而出，他说：
“Saverin夫人，如果您还没有吃早餐，我们可以一起去餐厅。”
他话一出口，心里一口气就没提上来，无数可怕的念头包围着Mark，好啊，再给他一百次同样的时机，Mark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邀请，他看见了Eduarda稍稍张开的嘴唇，讶异的神色几乎无法掩饰，而Amy——Mark私下严肃的考虑过她是不是国家安全部门出身的专业人士——向来风吹雨打形容不改的Amy，也变了变脸色，只有Sandra平常而亲切的点点头，她同意了。
于是，他们居然就这样坐在了同一张桌子前，甚至在可以称得上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说上几句——以Sandra的教养，是必不肯让气氛僵硬尴尬的，她不时与女儿闲言几句，同Mark也不冷落，Sandra的小指轻轻点了一下，她放下杯子，笑道：“Zuckerberg先生的工作还顺利吧？”
Mark先点了头，就在他斟酌如何回复时，Sandra又笑：“工作里，还是自己能做主好——Facebook的架构方便您大展身手呢。”
她晏晏的这几句话里有太多含义，Mark不敢深究，索性低头喝那杯没动过几口的咖啡，温热的杯子里是刚煮好的清咖，甘苦微涩的雾气腾在Mark脸上，他的神情被包裹着，看也看不清。Eduarda忍不住轻轻拿手碰了一下妈妈，Sandra好像被提醒了什么，她对Amy说：“那份合同有给Dudu看吗？”
Sandra的口吻始终是平静宛然的，眼角眉梢，纹丝不动，她轻飘飘说出合同一字，听在Mark耳中却是千钧之重， Mark一口热咖啡从喉口烫到胃中，他连声咳嗽。
“小心些，Zuckerberg先生，”Sandra用一种长辈式的、关切的语调说，“这咖啡太烫了。”
Mark摆着手，表示自己并无大碍，天知道他的喉咙还灼痛着；Amy轻轻摇了摇头，Sandra转向她的女儿，轻笑里融着无奈：“我知道那是Alex给你准备的，可是你也该看一看呀。”
Eduarda匆匆一笑：“Alex看过就行了……航班上我再看。”Sandra并不插手她的孩子们之间，只是温蔼道：“你自己做主，”这位母亲大概不是能理智对待子女的类型，她抚了抚女儿的长发，“从来你很少出错。”
“也没有啦，”Eduarda娇呢的在她掌心蹭了一蹭，“只是我不告诉你们。”
早餐时间就这样看似无波无澜的过去了，Amy恰分的告知航班时间，Sandra握着小女儿的手与Mark道别，她一派温和，看尽Mark全部的窘境，眼里丝毫不动容：“那么，Zuckerberg先生，再会了，祝您一切顺利。”Sandra脸上的笑是卸不掉的，她一心一意的笑，没有勉强，没有伪装，Mark很乖觉，他让开了路。
擦肩而过，Mark看见Eduarda的嘴唇微微动了动，她说：
“再见。”
再见，当然要再见，Mark冷静的拨给了Sean。
硅谷第一小公主在另一端大呼小叫：“怎么样！”
他的语气极之热烈，Mark终于感觉到点儿活人的气息，摁了摁鼻梁，如实告知一切；那一边，Sean真切的啧叹一句：“这位夫人真可怕。”这种可怕绝不是靠金钱、家世或者拿腔拿调能陶养出的，愈朴素温柔的举止，愈让人后颈发凉。
Mark颔首以示赞同，管他看不看得到呢。
“可是，”Sean话音一转，“Mark，你要是在这时退缩了，就别谈以后了——别对不起我冒的险！”
来了又来了，Sean真是能可爱一辈子的Drama Queen。
他兴致勃勃的策划下一阶段：“你打算去见Ed吗？”
“去巴西。”Mark一手点着键盘，Sean哑了一哑：“什么？”
“Warda回巴西了，和她妈妈一起，她要至少在巴西待半个月——我有一份Warda的日程记录。”Mark讲的寡淡，Sean嘟囔着：“你哪儿来的？……我不问这么蠢的问题，Mark，你终于聪明起来了。”
Mark懒得回应这么蠢的话。
“记着记着，跟过去的时候别带保镖——我的意思是别让Ed知道！让她明白是你一个去的，懂吗？”
Sean指手画脚，但是颇有可听取的地方，Mark从来是个善于学习的人，他出言打断：“为什么？”
那一头，Sean舒心的长出一气：“你照做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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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duarda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她脱下自己的风衣，专心阅读着Amy给她的文件，这很明显是她哥哥的手笔，Eduarda不用思考就能在其中感受到Alex一贯的行事风格，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Alex更体贴她的心意了，Eduarda不是她父亲那样冷酷高超的玩家，不……或许应当说，这个孩子成长的环境里，没有给她引诱出这种血液的机会。
“您需要饮料吗？”空乘甜美的声音和她们嘴唇上的唇膏一样鲜艳标准，Eduarda习惯取用矿泉水，她小口小口咽了半杯下去。
飞机落地，她回家了。
Alex已经等候在机场了，他穿着洁白的衬衫，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，深棕色眼睛凝着Eduarda：“Dudu，到我身边来呀。”
Eduarda几乎是小跑着扑进哥哥怀里，Alex伸手，一点一点拨开她散乱的额发，在洁白的额首吻了一吻，他小声说：“来，走吧。”
Eduarda握住哥哥的手，她靠着Alex，眼神随着他飘移；Alex点了点她的面颊：“想吃点儿什么？”
“你刚刚还和妈妈说要带我先去‘处理工作’。”Eduarda咬着嘴唇吃吃的笑，Alex任她笑着，牵着这孩子离开了机场，车停在不远处，低调而朴素的外形，Alex拉开门，他把妹妹抱到了后座，自己才坐上驾驶位。
Eduarda趴在他的肩膀上，很奇怪的问：“司机呢？”
“送妈妈回去了，”Alex随口说道，“没什么麻烦，进口管制你不用操心。”
他眼睛看着前方，轻轻捉住了Eduarda的手，递到唇边吻了一记：“坐好。”
这桩投资是Eduarda考虑过的，她不想投资矿产，好吧，那的确是稳固而野蛮的财富来源，Alex给她准备的这份合同旨在电子商务及其线下物流，这都是巴西市场需求极高而本土又不成熟的行业，恼人的进口管制和政治环境，她也不必担心，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Alex一直把车开到了餐厅的院落深处，他们直接穿过花园，就可以到半开放的室外餐厅了，这里是Eduarda从前很喜欢的餐馆，这里的主厨还认得出她，他们还没有点餐，服务生就已经送来了甜品，冰淇淋被调制的像云朵般润滑，莓果酱和樱桃铺满了杯子的底部，这是Eduarda最喜欢的一道甜品，以至于她每次来都要先品尝，打乱顺序也不顾及。
前菜里也有她从前喜欢的蟹肉沙拉，柠檬配的比Alex那份多一倍，照顾她的口味，奶酪和树莓酱砌在一边，Eduarda边吃边笑，餐桌边的垂挂式电视上播着的是一场西甲联赛，Eduarda开玩笑的问服务生：“为什么不是圣保罗的比赛？”
服务生带着一脸就义的痛苦：“咱们这周输给桑托斯啦……”
Eduarda立刻流露出了理解，她划了个十字：“上帝保佑，巴乌萨会调整好球队的。”
当然，几年后巴乌萨跑去指教阿根廷，这就不是Eduarda所能预料到的了。
这一餐吃了很久，以至于从玻璃屋顶洒下的阳光都消失了，Eduarda挽着哥哥的手：“现在我们去哪里？”
她的神色非常活泼，好像这孩子流动着的巴西的灵魂又复苏了，Eduarda笑嘻嘻的用脚尖捅开一颗石子：“我记得以前在这里，我还踢碎了几块玻璃——就在草坪前面。”她眯着眼睛看了看，“哇，换成木板的了！”
“现在么，当然是回家了。”Alex把她抱进车里，“到家里，你可以随便踢。”
就在他们从小长大的房子里，有一块标准尺寸的球场，Eduarda曾经在那里玩耍过一个又一个下午，她的体力不好，脚下技术很细腻，花活儿玩得很精到，就是射术惨了点儿，踢碎几块玻璃家常便饭。
还没等车停稳，Eduarda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，幸而今天穿的是一双平跟鞋，她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祖父。
“avô！”她跳着挥手。
Alex把车门关上，瞧着他的小妹妹跑向祖父，Eduarda把祖父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，她笑着，眼睛湿润润的，说话颠三倒四：“avô，我回来了，你想我吗？”
欧金尼奥微笑的看着他最心爱的孩子，他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，眼睛却还十分明澈，他揩了揩Eduarda的脸颊：“Dudu，我们去给玫瑰修枝吧。”
Alex手臂上还搭着他的外套，闻言，笑着说：“avô，那我呢？”
“你太笨手笨脚了！”欧金尼奥指挥他，“泡茶去，不要糟蹋花了。”
Alex抗议：“就是失手过几次，您该多给我机会锻炼锻炼。”
欧金尼奥眉角眼梢都是笑，口气勉强端着凶态：“几次？如果你踢丢了一个点球，还指望教练再让你踢第二个吗？”
Eduarda小声提醒他：“avô，帕勒莫，帕勒莫一场踢飞过三个……”
欧金尼奥思考了一下，还是果断说：“——不行！我的球队一场还拿不到三个点球呢！本来一株就只能开几朵，他一手下去，还剪掉一朵！”
Alex举手投降：“好的，好的，我去泡茶，我现在就去。”
话说的风度翩然，就是他转身离开的背影，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。
Eduarda大笑，她做惯了修枝的活儿，离叶杈一英寸左右，她慢慢地斜剪一刀，斟酌了一下，将向内伸延的嫩芽剪掉，有一枝她拿捏不准，Eduarda抬头喊道：“avô，这里要剪掉吗？”
欧金尼奥观察了一下，他摇摇头：“再看看吧，先让它长一长。”
Eduarda应了声，她继续修剪重叠的叶子。
Alex把茶盘端到花园里，他的袖扣折了几折，领口也散开了，Alex给Eduarda的茶里搅了勺糖浆，又提醒祖父到了每日服药的时间，欧金尼奥还对Alex上一次的粗暴心有余悸，临去前，不忘专门指给Eduarda看：“这里本来叶芽已经快成苞了，他一剪子就没了！”
Eduarda端着茶杯，噗嗤一笑，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，她快活的用脚尖踩了踩Alex，Alex目不斜视的掐了掐她的脸颊：“下次不给你加糖浆了……加也只加一半。”
Eduarda没撑不住，她伏在桌上笑了起来，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说：“嗯嗯，不加，不加，加也只加一半……”
她还没笑完，手机便响了，Eduarda随手摁开：“你好——”
“Warda，我现在在GRU。”
Mark的语速很快，但是Eduarda还是听到了关键的地方，她震惊的重复：“你在GRU？在圣保罗？！”
Mark接着说：“我一个人来的。”
Eduarda顾不上别的：“你一个人？保镖呢？助理呢？”
Mark哼了一声。
“——这太危险了！”Eduarda站了起来，她对着手机一字一句道：“Mark，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待着，我现在去接你，不要乱走。”
Alex眯了眯眼睛，他听到了那个熟悉也陌生的名字，眼看Eduarda急的咬唇，他伸手，从妹妹紧握的掌心里抽出手机：“Zuckerberg先生？”
他好像是在问Mark，也好像是在问Eduarda。
“哥哥！”Eduarda方才是一时着急，她回过神来，连忙拉住Alex的手：“Mark是一个人来的，太危险了，我现在去接他好吗？”
她还是急，Alex只扶住了妹妹的肩膀，一根手指竖起来，抵在Eduarda唇上：“你一个人去，更危险，我开车带你去吧。”
他这么一说，Eduarda也觉得可行：“那要不要让人跟着……万一有什么意外——”
“别担心。”Alex微微一笑，他说：“你去等我，我和avô说一声。”
一路上，Eduarda都是心神不宁，巴西的治安可谓全球闻名，她出身优渥，家中又涉及此道，也是托自小精心呵护才没有遭到抢劫绑架，但是Mark，Mark独身一人，他那张著名的面庞简直是烫金的招牌，好啊，绑架了他，恐怕就足以留名。
一路风驰电掣，Eduarda始终是提心吊胆，直到她看见戴着兜帽划手机的Mark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，她三步并两步：“Mark！”
“你来巴西做什么？”她的声音不高，但是语速像Mark那样快，还没得到回复，Alex先一把握住了她的肩头：“Dudu，”Alex的手温柔的在她背上抚了抚，“Zuckerberg先生，上车吧——有事上车再说。”
Mark同Eduarda一起坐在后座，没有顾忌了，Eduarda十分严肃的问他：“你到巴西做什么？Mark？一个人？亏你想得出来？你知道吗，就在这座机场，每年消失的人以百位计数……”
Mark眨眨眼睛，他快速地说：“我想见你。”
一句完了，他想一想，还是补上一句：“也有工作。”
“你有工作，还一个人来？”Eduarda气极反笑，Mark平淡的说：“主要是见你。”
他逼得Eduarda哑口无言，片刻，Eduarda转过脸去，她的声音很轻：“先告诉你的助理吧，否则他们会疯的。”
不会，他们遥控指挥着呢。
这话Mark可不敢说，他只得点点头，装模作样写了封邮件。
车驶入了Saverin的宅邸，Alex从后视镜里看着妹妹，他道：“Dudu，avô让你一回来，先去他那里。”
Eduarda下意识的点点头，又说：“Mark，你……”
Alex回头，微笑的说：“放心吧，家里还不安全么？我来替你招待客人，嗯？”
他这一声“嗯”，念得百转千回，声调十分温柔，Eduarda信服的点点头：“好的，那我先去——Mark，等一下，我们再说。”
她走下车，向宅子里迈步去。
Eduarda一离开，就像抽走了车里的空气，死寂蔓延开，Alex和Mark都不言不语，Alex眼神幽远的看着虚空里，直到Mark开口：“Saverin先生？”
Alex闻言一笑，他说：“你也这么称呼我的母亲吗？”他打了个手势，“好了，来，咱们下车说吧。”
Alex斜靠着车，被灰色西裤裹着的双腿长得极之好看，他的鬓发散了，和身上的白衬衫一样，都没有了工整庄重的模样，但是反却昭显他的洒落，他提起的谈话，却没有先挑起话题，只是反手示意了一下烟盒：“不介意吧？”
Mark点头，Alex唇角翘了翘，他的拇指摁住烟盒，烟滑到开口时恰被食指拈住，优雅的翻手，滤嘴顺势夹在唇齿间，他捏着一根长火柴，在车身上随手一划，火苗嗤嗤，Alex双手合拢，微微低头，把烟支递到火上，他拇指外竖，头略略偏过，眼睛轻轻眯着，无穷无尽的星空铺陈在他的眸中，Alex慢慢吸了一口，再缓缓吐出，白雾飘开，柔情蜜意的四散。
Alex吸着烟的工夫，Mark没有说话，Alex吸了几口，用拇指和中指夹住烟，食指轻轻点一点，优雅的把烟灰弹掉，他这会儿，才直视Mark，带着一种温和的，与Sandra极为相似的笑容：“Zuckerberg先生，”Alex拿指节抵了抵自己的额角，他又把烟送到唇边，吸了一口，“您自称是为了我的妹妹来到巴西，”他微笑，“她很为难，你明白吗？”
Mark抿着嘴，他的声音像一根直线般：“Warda不会的。”
Alex瞧着他，俊美的面容在烟雾缭散下模糊不清：“她当然会；别急着反驳我，先生，你太不了解那个孩子了。”
他的笑容一时变得十分温柔：“我的妹妹，并非出于自得，她是个天使，从小到大都是。我们年龄差的不小，但是绝无隔阂隐瞒。”
“Dudu本来是个该忙着被爱的女孩子，你数不清有多少人爱她——虽然你大概不在乎这个。”Alex笑了笑，Mark心想，胡说八道，我知道的比你还多。
“但是她却把生命花在爱别人上面，她对别人，总是诚心，我没有碰到过第二个感情如此明媚愉快的人。”
Alex说话的口气，疼爱满足的甚至能叫上帝嫉妒，话梢至此，Alex对Mark浅浅笑说：“Zuckerberg先生，你了解吧。”
Mark不做声，当然，他比谁都清楚。
“她的那次失手，可以算得上难堪，”Alex居然提起这敏感的话题，他睨着Mark钴蓝色的眼睛，“这个跟头才改变了Dudu的天真。”
“其实都一样，Facebook的危机才改变了你的行事和态度，让你们变得更好的都是别的东西，而不是你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Alex耸了耸肩，他举重若轻的把这些禁区说的通透，唇边的笑容仍然挂着：“你觉得那是什么？爱情？还是友谊？后一个早已被破坏了，而爱情，这是最无力的东西，不，我不是在嘲笑它，但是爱情永远只是我们人生的嘉奖，它只能帮助我们容忍和理解，至于自我反省与锻炼，那是爱情做不到的的东西，你瞧，爱情解脱不了你们，甚至她也许从未存在过，你又何必非要被自己的一段人生绑架呢？如今你们的会面，只会为彼此徒增烦恼。”
Alex说到最后，已是劝慰一般，他的口气并不咄咄逼人，相反，循循道来，说服力极强，他看Mark沉默不语，补上最后一句：“既然如此，你现在又是以什么关系，来见我的妹妹？”
透过弥漫四散的白雾，Alex看到Mark的脸上浮起一种莫名的、短促的笑容，他开口，语速比方才慢了一点：“你知道Warda睡着了是什么样吗？”
Alex抿着嘴看他，这个样子和Warda十分相似。
“手放在脸颊边上，”Mark指了指，“以前她会拿着书就睡着，我在她睡熟后才把书抽走。”
Mark看着Alex，他说：
“你知道这种，想着她睡着的模样就会觉得平静，她在我身边熟睡时，我舍不得合眼，我一晚上都在看她睡觉的样子，你知道这种滋味吗？先生，我和她就是这样的关系。”
Alex的两根手指夹住烟支，他一边盯着Mark，一边慢慢旋转着火头，等火幽幽的灭的差不多，才把烟头摁在掌心，彻底掐灭。
他轻笑，带着柔和的沙哑：“很动听的说辞，Zuckerberg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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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总不容易啊:)
还没有结束，这才是Alex平常的手段之一呢……
不希望通过矿产投资是Eduardo本人的说法，电子商务和物流都是巴西火热但现状不良的产业。在巴西投资，没有过硬关系，确实挺麻烦，南美那一块儿……
别小看圣保罗啊！人家那可是巴西豪门！卡福啊卡卡啊都是出自该队，当年踢米兰踢的特别好看！然后各种冠军拿了不少，就是近年……呃……不提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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