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SN】【性转】On a Slow Boat to China【15】
Chapter15.
想完全避免失败的唯一方式就是别去冒险。
但那永远不会是Mark的选择。
在Mark停止他的求婚作战后，他们又恢复了一起吃晚餐的习惯，天色微尽，Eduarda走在Mark身边，雪白纤长的手指梳掠过长发，微微垂下，淡粉色的指甲莹润可爱，而等她知道这次晚餐的成员还有Mark的母亲时，她的手一紧，扯断了几根发丝。
Eduarda不顾吃痛，一脸认真的扳住Mark的肩膀：“Zuck，”她的牙齿隐隐在磨动，“你这个混蛋。”
Eduarda埋头在自己的手包里翻动着，一边找一边恶狠狠地说：“最起码——你这个混蛋，你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吧！”Mark不懂她的焦虑，那一脸莫名其妙让Eduarda给了他一脚，“我都来不及换衣服……”
这女孩单手拉开化妆包，Mark不得不提醒她——他虽然不想再吃一脚，可是——：“别弄了，马上就到了。”
Eduarda拿指节抵了抵额角，她叹了口气，干脆拿纸巾把自己半脱的唇膏统统拭去：“这下好，原形毕露。”
她一咬唇，跟着Mark一起走了进去，步子轻轻。
幸好幸好，Karen还没有到，Eduarda坐下，双手紧紧交握，Mark试图让她放松些，Warda从没有在社交上失败过，谁都会喜欢她；而Eduarda只能给他一个淡淡的苦笑，Mark，根据他曾经做过那么多蠢事推断，他的安慰也很蠢。
Mark有点委屈的抿抿嘴，他想了想，说：“喝点水？”
Eduarda连理都不要理他了。
Karen来的不早不晚，Eduarda登时起身，Karen没有同她握手，而是直接给了Eduarda一个拥抱，她的怀抱十分温暖。
绝没有Eduarda自己吓自己的那么恐怖，因为不知情，她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山羊绒薄毛衣，长长的、拳曲的棕发披在肩上，周身净扮，只有手腕上戴了一块玫瑰金壳的Calatrava，脸上没有妆，显出鲜活的娇慵，她笑起来尤其甜蜜，看得出来眉角眼梢带着紧张，反而让她更稚嫩了些。
Karen要求Eduarda直接叫她的名字，只相处了一会儿，Eduarda就知道为什么Mark会被自己的母亲收拾的一套一套，她抿着嘴听Karen无情爆料Mark从前种种蠢事——媒体绝对不会写的那种。
Mark在一边默默想：他头一回听Sean的意见，那是想象战胜了理智；第二次还听他的，那是希望战胜了经验——
没区别，反正都蠢极了。
我想你们一定都听过诸如“Facebook是Mark的Facebook”这类话，翻译一下，那就是“Mark是Facebook的Mark”，我的意思是，身为Facebook的CEO，你的第一要义就是在公司需要时立刻赶到办公室，哪怕正在陪妈妈女朋友吃饭也得去。
Mark走了，Eduarda得单独和Karen相处，她总紧张，再轻松的气氛也不能让她彻底放松，而Karen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，这位女士温和的笑了：“Warda，”Karen用与儿子一样的昵称称呼她，“我们喝点酒，怎么样？”
凉爽的啤酒非常减压，至少Eduarda觉得自己的神经舒缓许多，她咬着杯壁，忽而听到Karen恬静道：“Warda，我很好奇一件事。”
Eduarda请她说，Karen的手抚着杯子：“我很好奇……当年你们亲密无间，没有交往，为什么现在却又在一起了呢？”
Karen的口吻并不尖锐，眼中有笑意，她很平静，仿佛真的只是在提出自己的疑问，她喝了一口啤酒，看Eduarda的面色雪白。
“事实上……”Eduarda缓慢的组织语言，她没有规避这个问题，“当年我非常爱他。”
Eduarda的声音微小了下去，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里，轻声重复道：“当年我非常爱他。”
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微妙表情，眼中交织着如今的回忆和曾经的希冀，悲喜交加，感慨莫名。
“现在呢？”Karen忍不住追问了一句，Eduarda恍然初醒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，雪白的肌肤下埋着淡青色的血管：“当年我爱Mark，就像爱自己一样……现在我也喜欢他，Karen，”Eduarda仰着纤细的脖颈，“这不矛盾，那时我们太年轻，现在都成熟了——Mark尤其，”Eduarda咯咯的笑，“像另外一个人一样，当然，他很好……他是这个世界的骄傲。”
Eduarda绝交不出恶语。
Karen没有再问任何会引起尴尬的问题，她只随意的同Eduarda说些闲话，这个女孩子似乎习惯了体贴别人，但是她真诚的情态里，又没有分毫柔顺作伪的模样，Eduarda的确是逗人喜爱，Karen也喜欢她那份洒落。Eduarda的面孔生的本就娇嫩稚幼，也是依托气质的纯净，才没有透露出不协调，毕竟这个时代，最可怕的灵异事件莫过于光滑面孔上一副凄老意态。
Eduarda正咬着杯子咽一口啤酒，她听Karen随意柔和道：“Warda，你知道什么是‘鲸落’吗？”
Eduarda茫然的眨了眨眼睛，她握着杯子，头微微摇了摇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Karen用轻缓的语气为她描述着：
当一头鲸去世后，它的遗骸可以继续滋养大海十五年。大号腐食者和多毛类、甲壳类小型生物会吃掉它的软组织，而那之后，鲸的骨架会成为深海的一片绿洲，数百种无脊椎生物可以在其中存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，这是死亡孕育出的新生。
Eduarda被未知的深海吸引住了，她浓密的眼睫微微掀动，Karen把自己的手递给她，他们一起走出餐馆，夜风卷来清爽的气息，Karen看着这个女孩子，轻声说：“Warda，你就是Mark的‘鲸落’……你们一起成为了更好的自己。”
Eduarda，Mark，他们共同的人生里有潮水，有宁静，但始终一往无前，他们受过嘲弄、轻视和攻讦，而最终，他们一起改变了这个世界。即使分开后，Eduarda留给Mark的遗爱也依旧支持着Mark不断前行，当年那个小小爱友在那些痛苦、踟躇、反省的岁月里一点一点打磨，他们共同的热望是Mark从未遗忘的路标，Mark·Zuckerberg就是这样一步一步，创造了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。
Eduarda·Saverin，她是Mark一生中最伟大而温柔的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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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k处理完了事务，犹豫一下，还是拨给了Karen。
Mark一开口就直奔主题：“Warda同意了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Karen一时莫名其妙，Mark吞声说：“她同意我的求婚了吗？”
沉默了好一会儿，Karen长长吸了一气：“儿子，”她冷静的说，“你真是活该单身一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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